余温无酒

【GGAD】离婚?不行(01)

*现代麻瓜AU 霸道总裁格X大学教授邓

*努力让盖哥拯救这个文本该欢乐的气氛 HE预定 不是为了HE就不写AU了

*生活不仅有眼前的俄语考试和综述,还有远方的期末考试和论文,所以随缘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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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入夜后的酒吧人声鼎沸,下班后的人们拎着公文包,解了领带,从一节节地铁中走出,融入喧闹的人海,用一杯或者一杯又一杯酒精消除工作一天之后的疲惫。

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挤在一起,和这世界上无数为生计所困的中年男性一样滔滔不绝地抱怨生活。

“传媒?伙计你知道现在传媒业都难做吗?靠几张报纸几家电视台就能占领舆论高地的世代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人,嘿现在的人都抱着手机不撒手,什么新闻都在那么小一块屏幕上看。现在的报纸的位置是哪里?是手机没信号的地方……”

“哦真的,而且新闻越来越难做了,每个人都想来干媒体,每个人,只要是个认字的就能干新媒体,那些标题越起越离谱,我随便开个页面看看,这都是什么啊……‘金发美女和猪接吻六年’……‘上千市民参加殡仪馆棺材抽奖’……‘被问到美黑秘诀 莉塔·莱斯特兰奇回答了这样一个词’……这都是什么见鬼的标题!”

“我老婆是个博士,学社会学还是哲学什么玩意儿的。你们猜她怎么说?她说这就是现代社会,后现代主义,没人再爱看金融形势分析、大选候选人专访、移民政策后续影响这些东西了,人人都爱八卦版,娱乐至上……她说得真对,老婆说得总是对的。”

“让我们来看看现在的娱乐八卦版头条是什么。盖勒特·格林德沃,又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他不在经济版待着总跑娱乐八卦版来干什么?又是出轨!为什么他每次出轨都能上头条?人们没有别的事可好奇了吗?这是他第几次因为出轨出现在这里了?第五次还是第六次?”

“第八次。”邻座的一个女人探过身来,提供了准确的答案。她头发又多又长,乱蓬蓬的好似深秋荒地上的野草,在昏暗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但是这儿的人都认识她,每天点一瓶雪利酒喝得神志不清的女疯子。这些高谈阔论中的男士也是这里的常客了,不过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这位女疯子和别人搭话。

她探过身来,不仅提供了一个数字,还从一位男士手里拿走了他的手机:“事实上我们已经对三天两头就会出现的他的桃色新闻厌倦了。让我看看这次是什么样的新欢……‘风情万种的法兰西女秘书文达·罗塞尔’,现在的新闻记者真是了不起,这么快就把这位姑娘连名带姓和国籍身份都搞出来了……”

说完,她笑着把手机给那位呆愣的男士扔了回去,仰头喝完瓶子里最后一滴酒,抬手示意结账。

酒吧老板显然和她更为熟悉,熟练地从她摇摇晃晃的手里接过钱包,掏出相应的钱,又熟练地把钱包给她塞回衣服口袋,同时还对她说:“西比尔,你不能每天都这么喝,就算我不会趁你喝醉多收钱,你也不该把所有薪水都浪费在雪利酒上。”

目睹了全过程的男士忍不住说:“你明明多收了她50镑。”

“那是我下注的钱!”西比尔·特里劳妮大声回答了这位男士,说完大笑着推开门,走出了酒吧。

“一个无伤大雅但是参与人数多得不可思议的赌盘。”酒吧老板看到这群男士脸上明显写满的疑惑,主动为他们解答,“赌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婚姻状态,是实际上早已离婚还是名存实亡早晚会离。现在这两者之间的赔率是1.08:80,跟注吗各位?”

“刚才那个女酒鬼押的什么?”

“她啊,她可是我们这儿著名的预言家,不过她押的注没人敢跟。她押的是另一个赔率980倍的选项——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婚姻关系会永远保持。”

 

特里劳妮住在霍格沃兹附近的一处小房子里,一个人独居刚好,不会因为房间太大而产生孤独的空旷感,去学校也方便。

谁又能想到这位夜夜买醉的酒鬼还能在大学教书呢?

特里劳妮也没想到她能遇到同样深夜才回家的同事。

“邓布利多教授?”她更没想到的是邓布利多竟然和她住得这么近,都怪自己每天回家太晚以至于都不知道附近邻居们都是谁,“没想到竟然能遇到您,您是住在这里吗?”

街边的路灯算不上明亮但也足以照亮黑夜中的人。邓布利多一手费力地夹着厚厚一摞教案和作业,一手在包里摸钥匙打算开门。这两天临近期末,需要批改的作业和试卷堆成山,即使有助教帮忙,邓布利多依然工作到了这个时候。

他虽然神情疲惫但是见到特里劳妮之后还是热情地迎上去打招呼:“晚上好西比尔,我前几天刚搬过来的,本想在搬来第一天去和你打个招呼,只是你每天回家的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我又实在不好过晚去打扰,所以……”话音未尽,他便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没什么,这没什么,不用感到抱歉,完全不用,都是我每天都太晚回家的错。”面对邓布利多的笑容,特里劳妮和大多数人一样内心慌乱,手足无措,表现出轻微的胡言乱语症状,“我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我是说我没想到您会住在这里,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以为您应该是住在……”意识到自己越描越黑,越说越无礼,特里劳妮赶忙用手捂住了嘴,平生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酗酒伤了脑子。

“没关系的。”邓布利多的笑容丝毫未变,没有因为特里劳妮的问题有任何改变,“我只是有些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对我糟糕的婚姻状况感到惊讶。其实分居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他并不同意。不过即使这世界上到处都是纽蒙迦德的产品,我想拥有一个和他没关系的只属于我个人的房子还是可以的。”

即使每次在酒吧下注都执着地押“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婚姻关系会永远保持”,此时的特里劳妮也忍不住发表和她的跟注完全不同的看法:“您早就该这么做了,分居期限一到就解除婚姻关系,否则也不会浪费这么多年……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通常情况下一瓶雪利酒不会让我这样的,可能那个黑心老板终于去进了一批假酒……您拿的东西太多了,这样不方便找钥匙,我帮您把这些作业拿进去吧。”

邓布利多却向后退了半步,礼貌拒绝了特里劳妮的好意:“不必了西比尔,我想最近我应该和大家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更不应该让你进入我家里去。”

他向着黑暗中一处眨了眨眼,说:“我可不想一个家里两个人同时因为出轨的新闻上头条。”

这时,一辆披萨外卖车开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邓布利多迎上捧着高度顶上下巴的一摞披萨盒的外卖员:“感谢你们提供深夜外卖服务,你来得很及时。”

然后,他扬声对四周说:“记者朋友们辛苦了,今天时间太晚不能在家里招待你们了,请大家吃些披萨作宵夜吧。”

话音落下,片刻后,周围暗处响起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不对,应该说是一群端着相机的记者钻了出来,局促地红着脸从外卖员手里接过披萨,小声对站在灯光下的邓布利多说“谢谢”。

披萨很快就被分完了,竟然还不够一人一份。邓布利多一边继续之前中断的找钥匙工作一边说:“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抱歉披萨点少了。”

往日能打得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们,此时坐在他们偷拍对象家门前的草坪上,其乐融融地分食一堆外卖披萨,边吃边对他们的偷拍对象挥手表示“我们完全不介意,您太客气了”。还有小记者放下披萨,在裤子上擦两下手,跑到这么久还没顺利摸到房门钥匙的邓布利多身边,接过他手里的作业和教案:“教授我帮您拿我帮您拿,没事没事我帮您拿进去……”

 

第二天的新闻头条:《丝毫不受丈夫绯闻影响邓布利多深夜与年轻女士谈笑风生》。

坐在城市CBD高耸入云的标志性建筑物——纽蒙迦德大厦——顶层的能跑马的超大办公室里,格林德沃晨起工作间隙打开网页看新闻,一眼看见了这个头条。

当文达·罗塞尔走进她老板的办公室的时候,清晨轻盈的阳光透过四周高大的落地窗洒入室内,照亮她的老板的那张不耐烦的脸。

即使文达的确对她的老板格林德沃先生心怀爱慕,看到这样一张脸也忍不住心想:如果再有恐怖分子开飞机撞大楼,请对准顶层这个男人来,千万别撞偏。

她虽然在格林德沃身边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是对于他这幅表情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并且清楚地知道这是他四处没事找事,极尽无理取闹之能事的前兆。这世上人人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是笼络人心的大师,他能让任何人心甘情愿跟随在他左右,说出任何直击人心深处的动听话语,但是只有他身边的少数人才知道他时不时就会出现脾气暴躁行为恶劣的情况。文达有时也会想,他那双举世闻名的异瞳是不是也代表了他分裂一般的性格?

这个男人掌握着全球经济命脉,股市跟随他抖腿的频率震颤,每逢夏季末尾天气转凉的时节商界就人人自危,生怕这位魔王又因为心情不好让他们其中的谁破产。这既说明了他确实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登上新闻头条的资本,也说明了这个极富财力、魄力和个人魅力的男人在找茬挑刺方面的能力无人能敌。

果然,此时,沐浴在阳光中的英俊男子,指着屏幕上的头条新闻,对文达说:“查出这家媒体属于谁,然后让它破产。”

文达在心里翻了翻白眼,任命地飞速翻看资料,一分钟后对格林德沃说:“这是一家纽蒙迦德集团下属媒体公司。”

格林德沃接过资料,这才接受他无法让自己的下属公司破产这个事实。原谅他实在不能记住每一家下属企业,纽蒙迦德这个集团实在太庞大了,而他只是个顶层决策者。

不过很快他就又找到了新的不满的点:“这家媒体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是让纽蒙迦德的所有媒体都盯着邓布利多的反应,难道这就是他们给我盯出来的结果?”

文达心想:不然呢。

格林德沃放下那家媒体公司的资料,又打开了网页看了两眼新闻头条的配图:深沉的夜色,夜色中的黑浓稠似化不开的墨,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一盏街边的路灯,灯下站着两个人,夜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却没有吹散他们脸上的笑容,那个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纸的人眼中的笑意比灯光还要明亮,只是一个不甚清晰的侧面,保守的三件套依然忠实地勾勒出了他劲瘦的腰身和饱满的臀型,相信如果他再将身体侧过去一些,就能看到他背后完美的倒三角……

“这新闻图片拍的是什么?他们从大学摄影社落选人员中招聘的摄影师吗?把媒体部门负责人柯洛给我叫来。”

当天中午,纽蒙迦德大楼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门口保安和洗手间里的清洁工,都听说了媒体部门主管柯洛因为说了一句“我认为单从摄影来看,这照片能冲击普利策”而被残忍解雇。

盖勒特·格林德沃再怎么银舌善辩也是个暴君。

文达顶着所有人“你保重”的目光又一次走进暴君的办公室,这次她是去送午饭。

从50层的餐厅送到110层的魔王办公室。

不懂他们有钱人为什么连乘电梯下50层楼都不愿意,不是说好了是男人就下100层吗?

午饭送到之后,文达本该立刻出去,回到自己的工位上,不过她踟蹰一会儿之后,还是犹豫着对她的老板说:“先生,邓布利多教授已经从你们共同的住处搬出去有段日子了,一旦达到分居期限,他就可以向法院提出解除婚姻关系的申请。您是否也……如果您有离婚的打算,我认为还是早点让法务部开始准备的好。”

即使对魔王多有抱怨,她心里残存的爱慕还是让她只愿称呼魔王的合法伴侣为“邓布利多教授”。

格林德沃从办公桌前抬起头,看着她,银白的那只眼球中透出的神情让文达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当即明白自己僭越了,低头快步退出办公室。

格林德沃一直看着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合上,低下头,看手机上一个很久没有联络过的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

“如果你认为分居期限过于漫长,本周末请我们的律师就离婚相关事宜进行初步接触怎么样?——AD”

格林德沃看这条短信看了很久,从他刚刚和餐厅主厨确认过午餐菜单,到送来的午餐变成和室温同一温度。

半晌,他好似突然想起来这份被冷落许久的午餐,平静地一口一口吃掉他亲自点的德式烤火腿、油炸马铃薯和菊苣核桃仁色拉,饮尽酒杯中的晚收雷司令干白葡萄酒,用餐巾擦了擦嘴,拿起手机,回复那个号码: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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